他看着她的眼睛,表情平和温柔,让苏年年一不小心晃了神。
如果……如果在妈妈走了以后,爸爸又一心扑到工作上对她不管不问,她成为一个“野孩子”的时候,有个人对她说这样温暖的话就好了。
突然有些遗憾,穆寒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出现。
刚开学的学习不算紧张,不过,班主任几乎每天都会跟他们强调一遍“你们马上是准高三生了”,还是让人有一些压力的。
苏年年逐渐适应了不化非主流妆容的样子,也会在上课的时候认真听讲,虽然基础差的她时常听不懂老师在讲什么。甚至,她逃课的次数都变少了。当然,逃课次数少,不代表不逃课。
苏年年月考前的最后一次逃课,是在周五下午……
他们是下个周一周二两天月考,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比较鸡肋的语文课,老师正在划第一次月考的考试范围。
本来语文老师脾气好,再加上马上就要周末了,这是最后一节课,所以同学们都比较亢奋,老师的声音几乎全被埋没了。
乔小贝先收拾了书包,回过头来兴奋的说:“年年你好了没呀?我先出去?”
他们的位置比较靠后,经常在课上就从教室的后门溜走。
“没呢没呢,你先出去,我马上就来。”每次一个人,才不容易被老师发现。
说到今天的逃课……是因为乔小贝听朋友说,他们经常去的那家酒吧新来了一个驻唱,长得超帅,声音也超好听,有这种事情,当然要叫上苏年年一起狼狈为奸了。
而苏年年,好久没有去过酒吧了,再者,出于朋友之间的仗义,当然是跟乔小贝一拍即合。
偶尔逃一次,还是语文课,也没有什么的吧……苏年年在产生心虚心理的时候这样想。
她刚收拾了书包,准备猫着腰暗搓搓地出去,自己的书包带就被人拽住了。
苏年年回了下头,看到穆寒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顿时更加心虚了。
她用力地扯出来一个笑容,说:“就……就这一次哈……”
自己都做了检讨了,也答应穆寒要配合他了,当然心虚。
“不准逃课。”
如果不是穆寒管的是自己,苏年年会觉得他这个阵势,真有一种禁欲冷酷的感觉。
她动了动肩膀,“真的,我有急事,小贝还在外面等我!”
“去哪里?干什么?”
苏年年几乎是脱口而出,“当然是去酒吧……”
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干嘛要交代这么清楚啊。说了要配合他,也不是就把自己的人身自由交给他了啊。
“反正你别管了,我今晚回家一定好好复习!这个周末也好好复习!”
苏年年的声音压的很低,生怕别人怀疑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说完,趁穆寒一个不注意,拔腿就跑。当然,是猫着腰,从后门出去。逃课嘛,她还是挺擅长的。
等走出教室的门的那一刻,心里的那点儿心虚也荡然无存了。
人类通常这样,如果能百分之百的为自己说过的话负完全责任的……就可以叫做圣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