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的，我知晓你对陈伯山无意，至于舒桐……还是别让他来京城了。”

“你为何总是对一个小孩子敌意那般大？”

“那小孩子欠揍。”

“你如他那个年纪的时候，岂不是更欠揍？”

景宏宸：……

他怎么就忘了，风七也是听过自己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的。

景宏宸咬牙切齿：“我的那些事情，一来是装的，二来……二来也是假的，他倒是真的欠揍，反正我不许他来京城，待我做了皇帝，第一件事便是……”

“你已经说了许多第一件事。”

景宏宸怔了怔，旋即笑道：“好像确实说了许多次。”

“算了，都是后来的事，我们还是看看眼前，应该问些什么事情才对。”

风七抬眼，二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寺庙门前。

如今是国丧时期，绝大多数的百姓都更愿意忌讳与避嫌。

所以，平日里香火不绝的寺庙，今日也没有多少人在。

院中只有一个小小的僧人正在打扫落叶。

他听到动静，抬头看向两人，略微躬身行礼，随后道：“二位施主，是想要来供香火，还是要来还愿……或是，想要主持为你们指点迷津？”

“我想要求一个平安符。”

风七抢先一步开口道：“要最能保平安的那种。”

其实，这还是风七头一次正儿八经地踏足寺庙。

她从前不信这些，她那个便宜师傅倒是信，说什么她身上杀业太多，进寺庙道观都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还说了一堆乱七八糟，如果非进不可要如何才能让佛祖原谅自己。

风七觉得麻烦，自然是敬而远之。

不过如今想来，这话其实全无道理。

若是佛祖真的要渡众人，她为何不能算是众人其中之一。

她又不是故意要沾染杀业的，若是自己不杀人，可能早就冻死在街头了，横竖是为了活着而已。

至于景宏宸……想来也是同样的。

小僧人似乎还没见过这样的愣头青，没忍住笑了一声。

随后似乎明白了自己失礼，忙不迭正了神色道：“若是要求平安符，应该去找观空大师才对，要小僧领您去吗？”

“那就麻烦小…小…小和尚了。”

风七勉勉强强地找出了一个称谓，却被这小和尚气呼呼地瞪了一眼。

虽然没好气，但他还是继续问道：“那这位施主也要去吗？”

“我？”

景宏宸摇了摇头，叹气道：“我便不去了，我找你们住持有些事情想要讨教。”

“住持正在诵经，接不接见，还需要看住持的意思。”

“嗯，我知道。”

“你以前来过这里？”风七不解地开口，景宏宸无奈笑道：“当然，哪怕是姜家，隔三差五也是要来拜一拜的，你去吧，过会儿我就在这里等你。”

“也说不准是我等你。”

风七嘟囔了一声，随后跟着小和尚去后院寻了观空大师。

观空看着年纪并不算大，风七去的时候，他正在院中扫着落叶。

风七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地问道：“来你们庙当大师……也必须会清扫院子吗？”

“清扫院中杂物，同样也是平心静气的一种法子，我瞧着施主的心，便不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