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这是在袒护他?觉得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宋安暖摇头:“我没有这样说,他有多狡诈多残酷,我心知肚名。我不会在他伤害过我之后,仍觉得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因为不管他对我怎样,既然他是沈家的孩子,我们之间的仇恨就注定没办法消弭。但是,我们之间的对决是公平的,孰胜孰负,都是各凭本事。我现在只是实事求是的说,他受到的伤害比较大,如果是我,也会心存怨恨,甚至想要掠夺。所以,你真的没那么可怜,我们又怎么会觉得可怜你?”
沈仲凌的心里乱极了,他需要时间理清一切。
“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
他沉默的坐到沙发上,那个牛皮纸袋就扔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宋安暖无声的上楼。
她相信沈仲凌很快就能想清楚,然后理智的面对眼前的一切。
关于乔玄的成长经历,其实不用她多说,他也一定找人调查过了。比起他的生活,用“颠沛流离”来形容乔玄一点儿都不为过。
可以说,乔玄很早就背负起了整个家庭的重担。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迫切又努力的让自己快速的成长起来,也才争取到了更多的机会,使他小小年纪就能走进很多人梦寐以求的金融界,成为一名优秀的投资人。
宋安暖觉得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因果相连的。
如果他们的人生没有发生颠覆,或许那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就是乔玄。而沈仲凌一样无可避免的成长为一个心机深邃的男人。
所以才说他们的成长经历,直接铸就了他们不同的人格。走到楼上,宋安暖低头看下来,沈仲凌将整张脸埋进掌心里。平心而论,从相识,沈仲凌就是个飞扬的男人。在他的身上很容易感受到洋溢的贵气,是那种家境优越,从小无忧无虑的人身上才能感觉到的。这样的人生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
沈仲凌未尝不知晓。
他的思绪陷入混乱不堪的回忆里,他本来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可是,今晚所有的回忆都在他的头脑中复苏了。宋安暖说得没错,抛开自己身份被掉包的这一件事,他的整个成长过程是好的,沈家夫妇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一直将他视做眼珠子疼爱。
沈仲凌几乎一夜未睡,困极的时候恍惚的在沙发上眯了一觉,一睁眼,天就已经蒙蒙亮了。
他简单的洗了一把脸,拿起衣服出门。
跑车在清晨城市寂寥的街道上穿梭,沈仲凌此时还没有预想到,江北城的天正要因为他发生变化。
宋安暖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空了。
楼上楼下看过,都没有沈仲凌的影子。她胃里空得厉害,翻遍了家里的冰箱,眼见这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竟然一点儿可以吃的东西都没找到。
宋安暖穿好衣服决定到楼下去。
当天的报纸已经送达,宋安暖开门出去的时候,定时上门清扫的阿姨正好拿着当天的报纸上来。宋安暖本来没有看报的习惯,可是这一刻看到了,莫名的伸手去拿:“阿姨,给我吧。”
阿姨误以为这是家里新添置的女主人,直接将报纸给她。
头版头条的版面总是异常显眼,即便只是轻轻的瞥一眼,宋安暖还是被上面的信息震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