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没开灯,倒也没发现。不过纵使开了灯,他也不会发现,因为他不是正主。那些顾容夏视为生命的手办,在他眼里也就一摆设。
因此,他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本想宽慰玉嫂两句,让她宽心。没想玉嫂却说,“当时刚好冬少在家,被冬少看到了,冬少......冬少把孩子的手给......拧断了。”
拧断?这字眼听得容夏发疼!
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时候的顾容夏,若被人打一拳,顾容冬会二话不说回敬对方三拳,绝对加倍奉还,有多没少。才不管是谁家的熊小孩!
那人骨子就是一头野性很强的狼。
“那孩子......”
“没、没事,复位了。“
复位?
不是拧断,是脱臼,把手臂弄脱臼?
容夏听到这,暗暗松了口气。
“但冬少让李主管列了清单,让孩子照价赔偿,那金额太大了,我们怎么负担得起!”玉嫂想来是怕顾容冬,但又觉得孩子还小,弄坏的也不过是些小玩偶,怎么就这样?委屈又不敢放声大哭,只能呜呜声响,弄得容夏都不知道如何安慰。
“多少?”
“164万3千8百。”
......
顾容冬还真较真,数字有零有整的。
“这一赔,可得把那孩子的前途给赔上了,那家底子薄,禁不起呀,禁不起......”玉嫂越说越委屈,哭得那个凄惨,“我知道那些小玩偶都是少爷你的心头肉,那些年你如何央求冬少给你买,我也看在眼里......我明白,孩子做错是要给个教训,我们也赔,能不能赔少些......太多了,那个家也真没这么多钱。”
容夏也知道玉嫂的难处,一边是家人,一边是多年的老东家,两边为难。
“玉嫂别哭了,我去说说,你先催干洗店的人上门,我这个急。”
容夏得让玉嫂忙起来,不然干哭着也不是事。
他上楼回房,开了灯,发现底下一层跟被扫荡过似的,大大小小的手办倒了一片,缺胳膊断腿的,有的头都不见了。
这孩子,手也真欠!
不过,幸好那孩子还小,也就够得着底下一层,不然顾容冬估计得杀人灭口。
这一墙的手办都是顾容冬去日本开会时,亲自挑选,一路人肉带回来的。
难怪顾容冬会发狠!
他盘腿坐在地板上,有些无语地看着倒成一片的“尸体”,呼了一口气,给李叔拨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