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里有人开始走动了。程柏估摸着外面天估计快亮了。揉了揉眼睛，程柏想到今天第一节课是舟远的数学课，按往常，他今天会破天荒地早早赶到学校。

他知道，舟远就是画师Integer，是βIOS重置的御用画师，βIOS重置写的的所有插图都是Integer画的。

说来可笑，他上学期努力升级到高二，正是想多和Integer套套近乎，想着和int女神关系近了没准就能见到βIOS重置本人，没准……没准……

可惜βIOS重置只是个抄袭的骗子，一个人品低劣的三流写手，程柏好像也没什么理由去接近int女神了。

所以，干脆翘课吧，直接睡觉吧。学校什么的，随意吧。

这么想着，程柏拉过来几个椅子拼出来一张简易小床，愉快地开始睡觉了。

刚睡了没多久，程柏就被一阵电话铃吵醒了。程柏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手机：北战来电。

“喂。我今天翘课。”

“程柏，舟远……老师在到处找你，有要紧事，你今天能不能来一趟学校？”电话那头，北战的声音听着很着急。

听到舟远着急地找自己，程柏“嚯”地坐了起来——莫非int女神知道了自己昨天黑了终点把《A阶黑客》文章首页替换成了抄袭证据那事了？

“哈哈哈，是不是白大出事了？”程柏幸灾乐祸地笑着说。说完，程柏才觉得不对：不对，自己暴露了好像是坏事。

“白大？和白大有什么关系？白大最近被网上掐的厉害呢，没工夫管其他的。”北战也是不明白，好好的程柏为什么把话题扯到了白煜清身上，“舟远老师是想和你说学习的事，好像是关于特长生考试的。”

“哈？”

“嗯，舟远老师……舟远说你好像很喜欢计算机，她想让你参加校计算机竞赛。”

“……”

“喂喂喂？你还在听么？我说你快点来学校吧。”

“我不去。”

“虽然我不太懂，但舟远说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北战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就进入了忙音。

北战不知道，电话那头的程柏正在纠结什么。

程柏想不通，为什么舟远会知道自己喜欢计算机，更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让自己去参加什么竞赛——竞赛那种东西，向来是给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好苗子丰富自己的档案用的，为什么舟远想推荐他去？

心里有些乱的程柏打开了电脑，条件反射性地就打开了《A阶黑客》的文章页面。

——他的杰作，不见了。

他眼前出现的，是另外一个“黑客的杰作”。

“ladies and gentlemen：

大家好。

你们看到这段话是因为我耍了些小手段，替换掉了原来的文章首页。

我是NL的Ghostless。也是《A阶黑客》的忠实读者之一。我很喜欢这个，所以我不能看着怀着恶意的人破坏我喜欢的东西。

今天凌晨有人恶意破坏了终点，并放出了一些存在误导性的言论，所以我把那些言论替换成了我现在的这段话：

真相只有一个，大家稍安勿躁。

Yours，

Ghostless”

Ghostless。程柏认识这个人。NL-1224是现在一个正在慢慢壮大的黑客组织，而Ghostless, 大家更喜欢叫他鬼少，正是NL-1224的创建者兼leader。

没有想到，鬼少居然也看《A阶黑客》，而且还以这种高调的形式在维护βIOS重置……

呵呵，有意思！

高手过招，棋逢对手，很有趣的一件事不是么。

程柏撸起袖子，噼里啪啦一通搞，把鬼少的宣言又换回了抄袭证据总结图文。

五分钟后，抄袭图文再次换成了鬼少的宣言。

程柏跟上。

鬼少并没有示弱。

一攻一守。

一来一回。

白煜清这边，白煜清自己的文章首页被别人篡改来篡改去，他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开开心心地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码自己的文，偶尔去网上围观一下网友都是怎么骂他的，看到金句了还会叫唤着南征过来一起看着乐乐。

南征看着捂着嘴憋着笑看自己被掐的白煜清，心情复杂。这是，疯了吧。人家掐你呢，你跟着乐什么？

“师父，你多少……解释个一两句吧。”南征提议道。

白煜清反问：“解释什么？”

“你为什么要写死蒋铮铮。还有抄袭的事。”

“嗯，我还想再等等。”

“等什么？”

“等我被夸够了。”

“夸？”

“对啊，现在好多人快把我夸上天了。”

“啥？”

“说我怀才不遇，生不逢时。说蛋炒饭不知道比βIOS重置高到哪里去了。说他们其实是蛋炒饭的粉，认识他很久了，喜欢他很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

“你说奇怪不奇怪，早些年我在晋江点击都是个位数的时候，这些个‘喜欢我很久了’的人都在哪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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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各种网名中的“***”用来表示打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