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朝廷的苛捐杂税像雪片一样飞来,不出几年,家中院落与良田全都变卖,小瑜奶奶又重病,日子过不下去了。小瑜他爹他……”
没办法,我就跟他爹讲:“听说有人在江陵做工赚钱了,倒不如我们也去碰碰运气。”可他爹死活不同意。
“我当时又气又急,心想这样下去不得全家都被饿死。正在此时,有个走街串巷的货郎在大肆宣传,好多人到江陵发大财了。我此时病急乱投医,听信了小货郎的话,跟他来了江陵。
在路上才知道和我一样骗来的不只我一人,还有几个未出阁的姑娘,我当时真想一死了之啊!可一想到小瑜,我还是坚持的活了下来。”李玉倩说到此,已经泣不成声。
原来又是一个苦命人,我默默递上了自己的手帕。这时,真的庆幸自己遇上了秦湘煜,才不知少遭了多少罪,这当真是个吃人的社会啊!
李玉倩见状止住了哭声继续道:“我们到达江陵后,发现小货郎所说的做工赚钱竟然是进青楼,所有的姑娘妇人们当然不愿意。
没想到的是小货郎竟然把我们扔在青楼直接走人。后来才知道他以二百两一人的身价把我们全部卖给了青楼老板。”
我听到这里心里一阵悲凉,李玉倩就算不离开小瑜,命运也不见得会好到哪儿去。只是这小货郎实在太缺德,竟然直接拐卖人口,卖给妓馆里的青楼老板。
这种畜牲真的应该千刀万剐。可也算是变相救了她一条命吧!毕竟当时如果李玉倩不走,也许下场会更惨。
“我当时真是后悔啊,要是当年没有听信小货郎的鬼话,也不会和小瑜分开这么多年。”李玉倩又哭泣起来。
我轻轻道:“夫人,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你现在情形怎么样?”
李玉倩道:“当年同入青楼的几个女子,一开始都百般反抗青楼老板的行径,可后来为了生活大家都开始妥协。我是坚持到最后一个的,老妈子见我誓死不从,别无它法,只得遣我做端茶倒水的活。
我天不亮就得起床干活,吃的剩饭剩菜,晚上得等所有姑娘们和客人们休息,我才能入睡,我日日只能睡上四个时辰,而且我特想念小瑜,日子就这样凄凄惨惨的过了下来。”
“后来,这种日子我实在过不下去了,于是有一天晚上,当所有的姑娘都陪客人休息的时候,我爬上青楼的四楼楼顶,打算就此了却残生。
正当我准备往下跳的时候,却听黑暗处有人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姑娘,这么做有什么用?既然你连死都不怕,为何不为自己争取一条生路呢?’
我一怔,缓缓转过头,看向黑暗处,我看到了一个男子。
那个男子身材高大健壮,一双眸子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嘴唇饱满,看起来甚是舒服。只是那一双眉宇之间似乎有一丝惆怅和忧虑。
‘你......你是谁?’我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那男子却笑道:‘姑娘不是死都不怕,还怕我做什么?’
我心想,我的命真苦啊!连死都找不到个安静的地方。我无可奈何的转身欲离去。却不想那人却走过来道:‘你还没说出你为什么寻死呢?或许我可以帮你。’
我道:‘你如何能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