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县有个商贾,叫吴阿水,从外地忽然回家。
发现妻子刘氏半裸着身体死在血泊中,痛哭不已。
邻居被其哭声引来,提醒他报官。
衙役赶到之后发现刘氏身上有一柄杀猪刀,杀猪刀上还沾着猪毛跟肉碎屑。
院内有沾了血的脚印,其中一道脚印指向门外。
衙役便循着脚印找去,结果在江边找到了躲在渔船里的王二。
而王二身上也有血迹,甚至还有沾了血的银子。
县令审理此案时,王二声称自己只是吴阿水家房门大开,想进门顺点值钱的东西。
结果到了院里发现死了人,吓得摔倒了,身上才沾的血。
县令又命人从杀猪刀入手,看能否查出是哪个屠户丢了此刀……”
“县令只得重新回来审理王二,王二说自己跟李拐子昨晚喝酒,说自己约莫戌时才离开酒馆,这一点从李拐子跟酒馆掌柜、小二的供词上都可以判断无误。
而仵作验尸得出的结论是刘氏死于酉、戌之交……”
许青峰将案子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最后期待看向许良,“良儿,这是吏部出的断案考校,也是长安城辖下东平县的一个案子,案子已经发生了近一月……你觉得此案该怎么断?”
许良沉吟不语,陷入沉思中。
杀猪刀指向的是屠户,但不确定是哪个屠户。
脚印跟带血的银子指向王二。
但王二有人证……
这种事若放在前世华夏,压根不是问题。
基本上只要是个能吃饭喝酒的地方都有监控,只要调监控就能确定王二有没有撒谎,从而排除嫌疑。
但现在,他甚至还要怀疑证人的口供。
片刻后,他看向许青峰,“二叔觉得该如何破解此案?”
许青峰沉吟道:“我想的是让人查一查第二天县内有无屠户没有出摊的情况。
当地衙役的确去查了,有个叫贺大茂的屠户第二天就没有出摊。
衙役去拿人,也没找到贺大茂。
到现在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许良追问,“贺大茂卖肉出摊,是不是经过吴阿水的家?”
“绕些路。”
许良点头。
对屠户来说是绕路,但对买肉的人来说就未必。
换而言之,若是刘氏到贺大茂的肉摊上买肉,被其惦记上并尾随入户……
如此一来,这个姓贺的屠户有大概率就是凶手。
关键是贺大茂没了消息!
二叔说的断案,不是要他断案,而是想办法将贺大茂找出来。
换到前世,查个监控,开个天网,再加上一些道路、住宿设置的身份识别跟验证,想找到一个人要容易很多。
当然,也不排除个别人隐藏比较深,难以找到。
放到眼下这个时代,一个人若有心躲藏,还真不好找。
除非……
许良有了计较,“二叔是想让我想法子找出这个贺大茂?”
许青峰点头,期待看向许良,“我听父亲跟兄长说了你的事,觉得这事你或许有法子。”
许良点头,“的确有法子,但不保证一定有效。”
“这么快?”许青峰点头,满脸惊喜,“什么法子?”
许良又将所想之法仔细回顾了一遍,这才点头道:“此法倒也不难,只需将王二斩了就自然知道谁才是凶手了。”
“斩了王二?”许青峰不由皱眉,“若斩王二不就是断定他是凶手……”
“良儿,你怎可如此草菅人命!”
“先前父亲跟我说你所出的计策太过毒辣,动辄伤人性命,我还不信,觉得你自小宅心仁厚。
你这法子的确可以快速破案,可却让真凶逍遥法外!
此举,枉顾大乾律法,太损阴德……”
许良听得傻眼,“二叔,你说什么呢!”
“嗯?”
“我又没说真要斩了王二?”
“你刚才不是说……”
“我是说将王二是凶手的消息放出去,再当众将凶犯王二斩了。
王二只要死了,真凶会怎么想?”
“这……”许青峰目光陡然一亮。
他这才明白许良的意思:王二一死,真凶自然会认为此事已经结案,便会放下心来,不再藏匿。
至于斩王二,只需找个犯死罪的囚犯顶替便是。
“良儿,你这法子,定然能够破案!”许青峰惊喜叫道。
“倒也未必。”
“为何?”
“过去了这么久,若贺大茂已经逃离长安,甚至离开了大乾,这法子就无效。”
“无妨,他定然没离开大乾。”
“为何?”
“他家中还有老娘跟老婆孩子。”
许良点头。
若是这样,那他大概率会回来。
“二叔,”许良拱手,“若无其他事我先回院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