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春艳又开口问道:“琳琳,你这都八个多月了吧?什么时候生呀?”
“快九个月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林琳感慨地说道,“医生说下个月中旬就该生了,我这心里还真有点小紧张呢。”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感受着宝宝的胎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最近几天林琳感觉到腹股沟附近有些疼痛,尤其是在走路的时候,这种疼痛会更加明显,甚至让她有些迈不开腿。她不禁有些担忧地对春艳说:“春艳,你说我这是怎么回事啊?最近几天腹股沟附近老是疼,我都有点不敢走路了。”
春艳听了林琳的话,笑着安慰道:“哎呀,你别担心,这是正常的现象。孩子在肚子里慢慢长大,他要开始进入骨盆了,所以会对你的骨头缝产生一些压力,这就导致了你会感觉到疼痛。你这还算好的呢,我怀我家小子的时候,前一个月他就开始进骨盆了,那时候他可大了,疼得我路都走不成。”
林琳听了春艳的话,惊讶得合不拢嘴,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啊?还有这一说?我以前都不知道呢。”她心里暗暗想道,原来生孩子还有这么多讲究和学问啊。
春艳看着林琳吃惊的样子,继续解释道:“可不是嘛!哪个女人生孩子不疼啊?一般都是从孩子进骨盆就开始疼了,你这才刚开始呢。不过你也别太担心,这种疼痛是正常的,说明孩子正在健康地成长。要是不疼的话,那才不好呢,说明孩子还没有进骨盆,到时候可能就没法顺利生产了。”
林琳听了春艳的话,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了。她对即将到来的生产既充满了期待,又感到十分害怕。
“唉,可不是嘛!”春艳感慨道,“老一辈的人总说生孩子就像过鬼门关一样,一脚在里头,一脚在外头,全看顺不顺利了!不过现在你们都在医院里生,有医生护士在旁边,就算顺产不顺利,还能剖腹产呢,没什么好怕的啦!”春艳看着林琳紧张得眼睛都瞪得老大,便笑着安慰她。
林琳想起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她就觉得娘的身体不太好,总是需要吃药。有一次,小林琳天真地问娘:“娘,您为什么每天都要吃药呀?”娘叹了口气,回答道:“都是因为生了你们兄妹四个,把娘的身体给掏空了哟。”
当时的林琳年纪尚小,并不明白娘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才从娘和自己的聊天中,陆陆续续地了解到一些事情的真相。原来,娘一开始一直怀孕,周围的人都认为是娘不会生孩子,于是就让娘去看中医,喝中药调理身体。每天,娘都要喝下大碗大碗的中药,那味道又苦又涩,让人难以下咽。
娘曾经笑着感叹道:“唉,那一碗碗黑乎乎的苦水喝进去,感觉我的肠子都被染黑了!”那时的林琳年纪小,并不懂得“是药三分毒”这个道理,她只是牢牢地记住了娘说这句话时脸上那一抹无奈的苦笑。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琳渐渐长大。有一次,她听娘说起生他们兄妹四人的大致经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每一次的生产对于娘来说,都如同与阎王爷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谈判。
在那个年代,女人生孩子都是在家里自行生产,没有现代医疗条件的保障,能不能平安无事完全取决于运气。而娘,却经历了四次这样的生死考验。每一次生产,娘都面临着巨大的风险,甚至都已经到了生死边缘,停在了草铺上,只差最后一步穿上送老衣。
然而,幸运的是,阎王爷似乎对娘心生怜悯,害怕没娘的娘的孩子再没了娘,所以每一次,当娘已经毫无生气的时候,阎王爷都会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放回来,让她重新苏醒过来,化险为夷。
小林琳听到这些,兴奋地欢呼起来,她觉得阎王爷真是个大好人,而娘也实在是太厉害了!娘看着天真无邪的女儿,哭笑不得地说:“当个女人真是太苦啦!下辈子可千万不要再当女人了哟。”
现在一听春艳的话,林琳的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迅速地闪过娘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以及娘生产时的痛苦经历,她的心不禁又揪了起来,愈发地紧张了。
当她又听到春艳的安慰时,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毕竟,自己是在医院里生孩子,有专业的医生在,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春艳那天还问林琳打算在哪里坐月子,这个问题林琳之前确实没有认真考虑过。现在静下心来想一想,这还真是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呢。
按照常理来说,林琳生孩子坐月子理应在婆婆家进行,这是从古至今一直沿袭下来的传统规矩。可是,一想到上次自己做流产手术时,冷海洋一家的冷漠态度,林琳就不禁心生担忧。那次他们都能对自己如此不管不顾,这次坐月子,他们会不会同样不闻不问呢?
“就该他家管!全天下女人生孩子都是在婆家生,在婆家坐月子的!哪有闺女在娘家生孩子坐月子的?虽说现在风气都开放了,那也不能乱来啊!”春艳的话如同重锤一般,敲在了林琳的心上,让她不由得为之一震。
林琳心里很清楚春艳所说的这些道理,她也深知自己应该在冷海洋家坐月子,接受他们家的照顾。然而,一想到冷海洋妈妈的性格和为人,林琳就不禁心生疑虑:她真的会按照常理来对待自己吗?林琳对此实在是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