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她倒是希望不是意外的话,那要是王氏和乔家欣其中一人,这都会好得许多,她也不至于陷入两难的地步。
顾长清和乔绿儿敲开乔老太的房门的时候,乔老太衣着整齐的穿在了身上,好像早料到他们会来,早早就等在了屋子里了。
“奶,你知道我们要问什么的?人是在老宅那边出的事,作为子女,我们定然是要将事情弄清楚的,否则对不起我娘。”
乔绿儿坐下以后,便开门见山的说。
乔老太看了一眼乔绿儿,沉默着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面对乔绿儿,她多少是有些心虚的。她当初把她以十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身患残疾的顾长清,这算是她在乔家对子孙做的第一件恶事。
如今乔绿儿还愿意唤她一声奶,也实在算是她心宽了。
若是当初是把乔云儿卖了出去,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会落得什么下场呢。
她正发呆,想着一些过往的事,却又听到顾长清道:
“奶,这事儿瞒不住,我娘的死不是意外,左右总要有个人站出来负责的。
当时老宅那边总共就那么几个人,要查出来究竟是谁下的手也不难,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只是明日一早若是我们拿不出一个满意的答复,杨家那边只要一上官府告,那便再没有了商量的余地了。
奶,你若是知道内情,不如直接给我们说了,我和绿儿都承你的情。”
乔老太听着顾长清的话,眼中有些责怪的看向他道:
“杨家要去报官,难道你们都不打算拦着吗?
这事儿总归是家丑,报了官闹大了对你们可有半点好处?你们作为子女都不追究这事了,难道杨家那边还能死咬着不放不成?”
在乔老太心中,始终不愿意把事情闹开来。
若是王氏动的手,她大不了把人交出去,要流放要处斩都无所谓,乔天赐他们继续养着,还是他们乔家的子弟。
可是这件事压根和王氏没有关系啊,伤人的是她的儿子……
乔绿儿听了乔老太的话,不禁气得冷笑了起来。
“是啊,是家丑,我娘为乔家生儿育女,到头来就是家丑,奶,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我是我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不怕家丑,哪怕伤人的是我爹,我也要给我娘讨个公道。
我总不能为了自己的脸面,就将我娘的冤死置之不理,那样我还是一个人吗?”
乔绿儿说着,满脸是泪的盯着乔老太,而后压了压心中的恼怒,有些苦口婆心的说道:
“奶,她是我娘没有说,可她也是我外婆的亲生女儿,我舅舅的亲妹妹啊。
人家女儿冤死了,有权利去报官,有权利去为女儿为妹妹申冤的。
除非我有那个能力去把杨家的人全都杀了,亦或是有本事去堵他们的嘴,否则这件事更本没有办法去善了。”
乔老太听着乔绿儿如此说,当即灵机一动,忙道:
“对,对,堵他们的嘴,堵他们的嘴就是。
咱们赔,咱们们赔钱赔地。多多的赔给他们就是。
反正如今你娘已经死了,就算他们一直闹下去,你娘也不可能再活过来,还不如拿了钱财,就当是给你外公外婆尽孝了,这有什么不好的?”
真是凉薄得很。
顾长清站起身来,拉着乔绿儿道:
“绿儿,看来我们终究是还得跑一趟的,过去老宅那边问问大伯母吧。
要是大伯母还是什么都不肯说,那就交给官府就成了,之后咱们只管办娘的后事,其余的也不用再操这个心了。”
杨家要是真的在乎那几个钱,这两年来就不会因为乔家成的态度而与他们疏远了。
有些人觉得人死都死了,还不如趁机多捞一点是一点。
可是有些人却是将情谊放在了第一位,为了情谊,将钱财视若敝履。
君子爱财,当取之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