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等。
张子乾这一等就十天半个月,每日正常操练乾字营,清晨击鼓演练,傍晚鸣金收兵,再将乾字营按每一百人,分到北阳城附近几个村落乡县,其余人留守军营。
这十天半个月安然无事,蛮族这边始终没有动向,老将军章寻口中的待守而攻,张子乾感觉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不得不遵守军令。
直至这天夜晚……
这日夜晚,风雪大作,凄冷的北风席卷北阳,张子乾便下令乾字营早早结束今日操练,鸣金收兵,各自驻扎。
北阳城的各家各户,也早早闭门关窗,免得让那冷风往房中钻去。张子乾也在研读了兵书之后,吹灭桌上烛火,早早睡去。
风雪夜总是不太平的,但他还以为今日也会安然无事。
丑时时份,军帐大帘被人一把掀起,冷风灌了进来,走进来一个人影。
张子乾睡得很浅,瞬间清醒过来,翻身下床,顺手抄起桌案上的青虹,横剑身前,警惕问道:“谁?”
“我!”黑暗中传来钟铠钧焦急的声音,“有军情!蛮族来犯!”
“什么?!”张子乾快步向前走去,随手拿起床边的外袍披上,甚至还来不及穿鞋,便赤脚走出军帐外。
军帐之外,黑夜之中,风雪大作,群星黯淡,只见一片漆黑茫茫。
“北阳东边的村落。”钟铠钧紧随其后,走出军帐。
张子乾也来不及多想,便御风而起,在肆虐的风雪中直去北阳东边的村落。
钟铠钧望着他御风而去的背影,大骂一声:“我干他娘的!”
旋即解开张子乾军帐外的那匹宝贝龙驹——雪鸿,翻身上马,快马疾驰也向北阳东边赶去。
不消片刻,张子乾便如炮弹般重重落地。
刚一落地,他便知道一切都晚了。
就是这么的突然,或许这个村落中已经没有了一个活口,在此驻扎的五百乾字营或许也已被全歼。
赤脚的足下传来一阵黏腻的冰凉,他知道那是还未干涸,却早已冰凉的鲜血。
张子乾面无表情,冷冷环顾四周。
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一盏灯火。
张子乾立在风雪中,望向那座太白雪山,毫不犹豫的便向此飞去。
他知道蛮族从此而来,也会从此离去。
果不其然,他在太白雪山的山脚下,看见了一群急驰而去的轻骑兵,人数不足半百。
张子乾手持青虹,直落而下,便要以一人之力去拦那一群骑兵。
蛮族骑兵为首之人,是一位面覆铁甲,身形挺拔的将领。
那面甲将领好似心有所感,瞬间控制胯下战马在疾驰中放慢速度,瞬间解下后背的一张大弓,又在瞬间摸出马鞍边的箭矢。
看也不看,全凭感觉,弯弓搭箭,拉弓如满月,箭矢穿过漫天风雪,呼啸而出。
直射向空中下坠的张子乾。
张子乾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眸,死死盯着那呼啸而来的箭矢。
就在那箭矢刚刚离弦的刹那,张子乾还以为射不中。
毕竟在疾驰的战马上,瞬间拉弓搭箭完成激射,还是以地射空,再加上有漫天呼啸风雪,怎么想都觉得这一箭不可能射中。
可这一箭就射中了!
这一箭,瞬间穿过漫天风雪,也在瞬间来到张子乾面前。
向下俯冲的张子乾即使以是天境,也根本来不得反应,也就别谈闪避了。
他只能凭本能偏头,可这根箭矢还是射中了他的左肩。
这根箭矢以不可匹敌的力道旋转,先是撕裂张子乾的护体真气,而后又撕裂他的体魄,直接钉死在他的右肩胛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