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月,在齐猛家里,王芳在厨房忙乎着。
邢娜看着自已的两个孩子苗苗和壮壮,在客厅和院子之间不停地跑来跑去,齐骥在自已的屋里不知道干点儿啥。
齐猛和唐泽仁坐在客厅里聊着天,唐泽仁问道:
“以后准备干点儿啥?”
齐猛深吸一口烟,看了看外面说道:
“还没想好!”
唐泽仁犹豫了一下问道:
“魏三哥让我劝劝你,回他那里吧,他挺看重你的!”
齐猛微微一笑,看着唐泽仁说:
“你也这么认为的?”
唐泽仁被齐猛一问,突然觉得齐猛可能对魏连城有成见。但当时确实情况比较复杂,涉及到官场斗争,有些事真的很难说得清。
他总觉得魏连城这几人也是迫不得已,但既然齐猛决定要离开这个圈子,也没必要再多说什么,于是说道:
“要不你先帮我几年,我江东省那边也需要一个得力的自已人。”
齐猛知道唐泽仁说的不是心里话,微微摇了摇头说道:
“咱俩的理念不一样,做事方法也完全不同,你的事我也做不好!你就别为我操心了。
现在和以前刚来当小工是不一样,咱也是有钱人,也有关系,想做什么事都不难,如果需要你帮忙时自然不会客气的。”
吃完饭唐泽仁一家走了,王芳收拾完,看齐猛躺在卧室的床上抽烟,有些羡慕地说:
“你看人家石头媳妇,生了两个孩子了,身材还是那么好!”
齐猛扫了一眼老婆丰满的有些变形的身体,习惯性地夸赞道:
“你也挺好的,饺子要吃烫的,老婆要娶胖的,大老板的老婆就得像你这样富态!”
王芳虽然知道他说的不是心里话,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也知道他一向油嘴滑舌,在外面很不老实。但对老人孩子都很好,从来没嫌弃过自已,心里也很满足,凑过来很温柔地说:
“我要是再瘦点儿就好了,看石头媳妇穿啥衣服都好看!你说石头要是能给我做一种减肥药多好!”
齐猛本来想着其他事,让老婆这么一说,一下子来了精神,看着老婆的大圆脸说:
“你别说你这个想法还挺不错的!就这么干了!”
老婆有些不明所以,叹了口气说道:
“我就是随便这么一说,以前也问过石头,他说我这就是天生的,吃药不管用,只要比例协调身体健康就没必要吃药!”
齐猛也懒得理她,拍了拍老婆的大肥屁股,把老婆压在身下说:
“跟你说也没用!”
老婆很利索地配合着问道:
“你是不是要和石头一起干了?”
齐猛很坚定地说:
“我和他不是一路人,说了你也不懂,这次要干就干个大的!”
老婆主动帮齐猛完成最后的步骤有些心疼地说:
“那又得求爷爷告奶奶的找那些当官的!你看人家石头,做什么事都不求人,省里的领导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齐猛两不耽误地说:
“这个世界向来都是强者为尊,人都有慕强心理,别人对你的尊重是凭自已争取的,只要自已变强大了,所有人都对你客客气气的。”
现在泽生堂连锁诊所在中都市有十二家,今天正好是周末,唐泽仁也没什么事,就在自已家附近的一个诊所坐诊,也过一过当医生的瘾。
上午十点多来了一位四十多岁女士,一进来就说:
“听我们的同事说您这里能治高血压,我这几年一直血压高,不吃药时高压180低压也有110,睡眠还不好,您说我这病能治好吗?”
唐泽仁一边切脉,一边笑着说:
“高血压是西医的说法,我们这里是纯中医诊所,您就先说一下您的情况!”
女士赶忙说:
“平时总感觉头昏脑胀的,胳膊酸麻,心跳也不正常,有时候就像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一样。
眼皮还总跳,睡眠也不好,吃了安眠药才能睡着,一天也就睡五六个小时,去人民医院检查过说是脑供血不足。”
唐泽仁感觉女士脉沉弦,按上去拘紧而急,舌头的颜色和舌苔倒还算正常,感觉就是寒凝于里的迹象,治法也不外乎温阳散寒解痉。
于是就给开了三副麻黄附子细辛汤加味,嘱咐道:
“回去后那些降压药和安眠药都停了,喝完药盖着被子出身汗您的情况就会缓解,喝完这三副药后再来复诊。”
女士有些纳闷地问道:
“我这高血压和失眠,喝发汗药能管事?”
唐泽仁这几年也接触过不少高血压的患者,一般都是从肝阳上亢、痰热、阴虚、阳虚……等方面入手,用汗法治疗确实还是第一次,也赶忙解释道:
“您这高血压主要是寒痹于里造成的,由于寒凝血脉造成血管痉挛,从而导致了阻力增高而引发高血压。”
对于这种比较专业的说法,女士虽然还是很不理解,但也没再问,既然唐神医亲自给自已看的还有什么可问的。
女士出去后,又看了几个患者就到了中午吃饭时间了。一直给唐泽仁侍诊的刚来诊所实习不久的研究生小李,这时才有时间向他请教:
“唐老师,刚才那位高血压的女士,既然已经五六年了,如果真的是寒凝于里,为什么要用解表发汗的方剂呢?
不是说,汗法治表症,里症禁用汗法吗?这位患者的病也不是新病,也没有恶寒、无汗、身痛等表症,纯属里症,用汗法我实在是理解不了!”
唐泽仁很欣慰地看着小李,这说明他是个善于思考的好学生,现在的医学教科书上确实是那么说的。
但这种说法并不是那么绝对,有时候又必须根据实际情况进行一些变通。于是很耐心地解释道:
“《黄帝内经》中《素问·缪刺论》关于邪气侵入人体的过程你给我背诵一下!”
小李也是通过唐泽仁的几个弟子精挑细选出来的学生,首先对那些经典典籍基本做到熟记于心,于是很认真地背诵道:
“夫邪之客于形也,必先舍于皮毛,留而不去,入舍于孙络;留而不去,入舍于络脉;
留而不去,入舍于经脉,内连五脏,散于肠胃,阴阳俱感,五脏乃伤,此邪之从皮毛而入,极于五脏之次也……”
唐泽仁点了点头说:
“停!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