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涟笙偏了偏头:“你怎么知道会同意?”
楚汐瑶沉默了会,淡声道:“无人不想与云国结亲。”
程涟笙恍然。
宾利此时来禀,说是午膳已备好,请二位殿下前往用膳。
二人携手朝膳厅走去,穿过一道拱门,迎面碰上了抱着一把琴匆匆往里走的白夜。
白夜走至二人跟前,躬了躬身,程涟笙视线一扫她手中的古琴,笑吟吟的:“白夜,要去抚琴啊?”
白夜回以一笑:“回驸马,此琴是殿下的。”
程涟笙闻言怔了怔,望向楚汐瑶:“你会弹琴?”
楚汐瑶只点了点头,并未开口说什么,白夜目含笑意地接话道:“驸马有所不知,三国之中,宁国人擅歌舞,北国人擅戏文,云国人擅音律,殿下琴艺,在云国恐无人能及。”
程涟笙讶然,随即眉眼弯弯地凑到楚汐瑶脸颊边:“你还会什么?”
待白夜退下,楚汐瑶凝目看她,唇畔微勾起来:“涟笙可懂音律?”
程涟笙干笑两声:“我五音不全,你说呢?”
等等,这段对话怎么有些熟悉?
见程涟笙神色微怔,楚汐瑶牵着她往膳厅走,口中道:“你若喜欢,午后我抚琴与你听,可好?”
程涟笙连连点头:“好。”倾身过去,一把揽过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凑到耳畔小声道:“比起抚琴,我更期待你的舞姿,毕竟和慕殿下......身娇体软,舞姿......冠绝三国。”
咬字刻意,语调极尽隐晦暧昧。
楚汐瑶霎时晕红了脸颊。
用完午膳,程涟笙立在院中活动筋骨,抬眸见十七入府,正想开口招呼,却见她姿态鬼祟,东张西望,像是在躲什么人。
程涟笙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嘴角咧得几乎要挂到耳朵上,十七似是察觉到了这股如针芒般的视线,顺着目光望来,正好对上了程涟笙闪闪发光的双眸。
十七脚下一顿,僵硬地挤出一个微笑,程涟笙顿时捧腹大笑。
铺子的开业时间已定,十日后的正月十五,元宵节。
为了让宁国店与云国店的上新时间保持一致,程涟笙将设计周期整整提前了一整年,也即是说,每年年初时便要将四个季度的新产品设计出来,再由十七亲自跑一趟宁国,把设计方案交与李筱月,顺便与他兄妹二人分账。
如此一来,十七每年便有至少两月的时间不在云国。
云国店开业在即,十七将会在铺子开业后前往宁国,故而,这几日她待在府中的时间较多,打着养精蓄锐的由头。
实际嘛,鬼晓得。
二人在院中面对面而立,十七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程涟笙神色复杂地打量着她,这般沉默了许久,程涟笙淡淡开口:“白夜午时回家看父母去了。”
十七抬眸前一愣,张张嘴涩声道:“奴不寻她。”
程涟笙目光深邃地望着她,心中一叹。
跟了她这么久,一点没学到她身上的精髓。眼瞧着心上人日日在自己面前晃悠,换作是她,早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扑上去了,哪能连正眼都不敢瞧一眼。
这般没出息,这要是真与聪明绝顶的白夜好上了,这软柿子还不任她捏扁搓圆?
程涟笙满心的恨铁不成钢,没好气地道:“能不能别活得像只缩头乌龟似的?”
十七闷闷地低垂着脑袋,恍惚纠结间也不知该回什么话。
古人到底脸皮薄,程涟笙斟酌了半晌也挤不出几句话来与她明说,只怕一开口没掌握好分寸,把人给吓跑了。
眉眼一横,她摆摆手:“走吧走吧,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碍我的眼。”
日升日落,至傍晚,城中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白夜回府时,程涟笙尚在寝殿验收她吩咐十七亲手为楚汐瑶制的新款比基尼与睡袍,待诸事忙完回到大殿,她正好撞见了楚汐瑶与白夜似是在商讨着什么。
“......确是当年在御花园中与先王后交谈的男子......”
见她入殿,白夜停住了话头,楚汐瑶转眸朝她浅浅一笑,程涟笙快步上前,露齿笑道:“白夜,父母可好?”
白夜躬了躬身,笑着:“谢驸马关怀,家中父母甚好。”
程涟笙点点头,在楚汐瑶身旁坐下,圈住她的腰肢,随口打趣道:“你年纪与殿下相仿,殿下一嫁,家中该是着急你的终身大事了吧?”
白夜与楚汐瑶对视一眼,敛眸笑了笑:“今日回府,便是因家中说亲。”
程涟笙闻言面色一垮。
哦嚯,十七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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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