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登上王位，却无王权。

朝堂上有曹林海，根本无需段弘栾操心，以前一起的人所剩无几，他无事在宫中闲逛，走着走着便走到世子所，供年幼的的世子们住，段弘栾在成为太子之前，也是在这里住的。

先王继位年数不长，膝下子嗣甚少，除去他，只有一个十六世子而已。

还没走进院子，一个陌生的宫女端着盆水从寝居里出来，看见段弘栾过去，慌乱行礼，她一出声，闻声而来的几个内侍出来接驾。

十六世子的亲娘生完他血崩而死，他的日常起居父王交予母后亲自打理，他身边照顾的内侍宫女原先都是从东宫调过来的，为此，他还与母后闹过一场。

段弘栾虽不常亲近弟弟，这件事还是记得清清楚楚，怎么会现在没有一个自己熟悉的面孔。

“玉妈呢？”

院中主事的内侍答道：“回陛下，玉姑姑前几日不慎落水，感染风寒，不治而死。”

段弘栾觉得奇怪，又问“那小玉那丫头呢？”

“小玉姐到了年纪，申请还乡，已经离宫。”

这是不是太过巧合？

放眼望向一地的人，心里说不出的惆怅，原先的人一个个都不见了。

每日上朝下朝，与宰相议事，看看十六弟，再到射箭场练练功夫，春去秋来，年岁过往，这种惆怅也在时光的穿梭中渐渐被遗忘。

转眼间，已至长圣六年，段弘栾的弱冠之年，朝堂上，整日是催促他纳妃立后的奏言，可他就是不愿意，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总觉得还没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