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守约进了院子才看到有人箭矢激射,可当看到被射击的那人竟是朱宝第,他心都快跳出。
想阻拦,早已来不及。
何守约刹那想至,朱宝第所站立之处,乃是机关的中心。
霎时,启动机关,朱宝第跌入机关,箭势从他头顶窜过……至此何守约大松口气。
此刻院中黑衣蒙面人见未得手,先是一警,正欲抢过来继续追杀,冷不丁院中多出一道雪白的身影,是何守约回来了。
“不好。”
黑衣人暗道,旋身就走。
可就在这时,四下轰隆隆声起,一块块巨石巍然拔地而立,眨眼间这座莫大的府院变成了怪石嶙峋的阵法场。
想走,早已来不及!
蒙面人咬牙疾驰,每跳开一座巨石,立时便有数座巨石分别横矗阻住去路…如此反复,竟是被困在了里面!
何守约冷视一眼过去,并不理会,下一刻纵身离了院,往后山方向而去。
朱宝第浑浑噩噩,一路上被呛被撞被囫囵吞枣地淹……黑洞洞的视线,他的身体顺着温热的水飘浮,渐渐地温水变成冷水,水流将他送到渐渐明敞的旷野山林之中。
听到夜鸟鸣鸣之音嗅到野菊花醇醇的香气,以及身体的寒颤儿。
朱宝第这才感到自己真实地活了过来。
只是,怀中的食盒早被水冲得零零散散仅剩下一只空盒子。朱宝第又冷又饿,忍不住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啊!
一阵暖意覆了上来。
他狐疑地看了圈,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白色的棉披风,当即眼皮一跳,顺着看过去,何守约那张俊美非凡的脸正微扬着微笑,月色下该死地撩人。
“你怎么来了……你那机关差点害死我,你知不知道……”
朱宝第先是由惊讶后来转为愤怒,最后直接没了声:话说,如果他没能从上面掉下来,那么现在的他一定是已经变成具尸体了。
这样说起来,那机关还救了他一命?
只是实在说不出感谢的话语啊!明明是何守约他媳妇要杀自己,这件事何守约要负大部分责任的啊,你怎么不管好你媳妇,放她出来乱咬人,真的好吗!
“我们回去。”
何守约什么都没多说,俯下身将朱宝第从冷漓漓的山泉水中抱出,长腿稳稳迈出,带着离开。
“我说你……”
朱宝第赶忙环住何守约脖颈,生怕会掉下去。这一刻反而说不出话了。
他现在一身湿淋淋的,又把何守约干净洁白的衣裳染湿,心里竟有一点点过意不去。
回想何守约是个极度洁癖,可现在居然不以为意……朱宝第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点亏欠他。
路上有些尴尬,谁都没说话。
朱宝第偷偷觑了眼何守约,有点同情兼理解他了,可能他还没把女主搞定吧,否则女主也不会杀到家里来。
想了想打破沉默,“何守约,我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家里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要不咱们就在这里告别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得上班……”
“告别?”
乍听这话,何守约怔了一下,旋即抱紧他,声音冷了三分:“你果真要与我告别?”
“呵、呵,明天还是能再见面滴。”朱宝第应承着讪笑,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何守约径直朝一弧树荫处走去,月色立时被甩开,落在他的身外,他们很快隐身在一隅黑暗之地。
朱宝第见他目的似有不纯,心下起了警戒,谁知还真给猜中了:何守约将他摁倒在大梧桐树干上,接着就扒他衣裳。
“何、何……”
朱宝第惊得都傻了,他头一遭经历被强、奸这种事,对方还是何守约,是他同事。
脑袋变成了榆木疙瘩,待朱宝第反应过来时,自己早已经被剥光!
“何守约你……你这是干什么……我我我不做的……你别这样,你你……”
“可暖和些?”
何守约低魅的声音温热地响起。
朱宝第就觉得自己光溜溜的四肢盘上何守约的腹腰膀肩,一股暖隆隆的热息透过彼此身体的接触,将他冰僵的身体慢慢煨热。
把拆开的衣裳裹住怀中人,何守约轻轻吸口气,待将之暖得有些许温度了,这才抱着继续走,路上道:“回去我烧些热水,你好生洗洗,莫要风寒了。”
朱宝第:“……………”
谁知何守约竟还不放过他,低笑中带着揶揄:“朱宝第你这身子这般挨着我做甚,莫非现在又不想与我‘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