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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偃甲(2/2)

衣轻尘又向后一避,躲开屠夫的一劈。

纠缠片刻,衣轻尘逐渐意识到了这类庞大偃甲的共有缺点,便是空有一身气力,却十分迟钝,这对自己而言便很有利了。

又一侧闪避开屠夫的长刀,抬手抓住树枝,三两步攀了上去,于高处观察起屠夫偃甲的构造。

柳师父曾经说过,一个合理的偃甲,必然是由一个核心与无数枝干构成的,大多数制作动物偃甲的偃师,都会习惯性地将核心设在头颅或心脏,除此之外也会有个别特立独行的偃师将核心设在后背或肚子上,却极少有人会考虑手脚这类极易磨损的部位。

既然丢失头颅后还能行动,那么这个屠夫偃甲的核心必不会是在头部。

思及此,衣轻尘将靴中匕首拔出,只待屠夫将树拦腰一砍,整棵树将要倾斜倒下之际,脚下一蹬,朝屠夫的心脏扎去,分明刺得很准,却只能刺得很浅。

衣轻尘懊悔自己的气力太小,不得不松手舍弃匕首,躲开屠夫的又一挥刀,只是没想到,当他安稳落地后,视线中却出现了那屠夫再度滚落的头颅。

衣轻尘愕然抬眼,发现这个屠夫偃甲竟是因为惯性没来得及撒手,将自己脑袋给活活劈了下来。

偃甲终归只是偃甲,这是衣轻尘的第一个念头,旋即将屠夫的脑袋拾起,抛去了隔壁院落。不多时,一墙之隔的院落内传来一阵物事碎裂的动静,衣轻尘勾起嘴角笑了一笑,轻盈避开屠夫的攻势。

又从锦囊内掏出一枚磁石戒指,对准屠夫胸口那个被匕首刺出的小孔,猛地一掷,令戒指嵌入其中。下一秒,偃甲的动作果真出现了奇异的变化,屠夫偃甲的步调逐渐变得难以协调,好似生锈了一般,举刀的手也卡在了半空。

衣轻尘挑准时机,将匕首卡在树杈上,飞身跃到偃甲身后,借力一踹,令身形本就不稳的偃甲向前倾去,扑倒在树上,匕首的刀剑直对准了磁石,将之按入屠夫偃甲体内。

屠夫偃甲挣扎了好一阵,片刻后,长刀从手心掉落

,便彻底不动了。

衣轻尘半蹲在地,望着自己不住颤抖的掌心调整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没有太多休息的时辰,只赶忙跑回房中去寻花沉池,花沉池正静静地坐在那儿,瞧见衣轻尘进屋,缓缓抬眼,淡淡问道,“可有受伤?”

衣轻尘露出一个十分轻松的笑容,“我将那个偃甲毁了,而且没有受伤。”

花沉池闻言舒了一口气,垂下头,低声道,“无事便好”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对不起”

衣轻尘将他搀起,宽慰道,“你我之间何须计较这些?命都是你救回来的,之前也总是你护着我,今次换我护着你,扯平了,多好。”

花沉池将视线放得更低了些,“已经永远都扯不平了”

恰一道惊雷乍起,将花沉池说的话悉数盖过,衣轻尘愣了愣,追问花沉池,“你方才说了什么?没听清。”

花沉池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

二人兜兜转转,抵达中庭时,终于发现了慕容千的踪迹。彼时他穿着那身由宰相府准备的黑衣,面上戴着块狐狸面具,此地光线又暗,若非对慕容千身形再熟悉不过之人,根本无法认出他的真实身份。

衣轻尘方一探出脑袋,便注意到了站在慕容千对立位置上的凤目男人,目之所及,二人皆有负伤,身侧散落着无数偃甲的残骸,可以看过早先经历了一场酣战。眼下正处于僵持阶段,谁都未有率先动作,衣轻尘思索半晌,便问花沉池,“你可知道除你之外哪儿还有活人?”

花沉池只摇了摇头,彻底打消了衣轻尘趁此机会搜查其它房间的盘算,后者愕然道,“那,那皇皇上呢?”

花沉池的眸色黯了黯,“已病逝半月有余”

一瞬间,衣轻尘终是彻底明白了国师的盘算。

以重病为由将皇帝囚禁于太医院,逼迫长公主牵制四家,又以此骗大夫入宫,让长公主以为皇帝还活着,从而不敢轻易突入太医院中。又以此哄骗灵山弟子入宫,长公主出于为皇帝的身体考虑,必不会刻意阻拦,只是没想到国师的真正目的却是花沉池的起死回生之法。

而花沉池为了救出门下弟子自愿钻入圈套,虽然花沉池也明白不一定能救的回来,却仍甘心涉足,至于国师用人肉饺子引诱衣轻尘入宫的目的,也不过是想将之抓住,用以威胁花沉池,却没想到花沉池能够在偃甲的拷打之下想方设法将内院地图送出宫去,也绝不会想到月影会暗中帮助衣轻尘。

衣轻尘便借此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太医院。

其实最大的变数还是慕容千和月影,但总的来说,这些全都超出了国师的预料。也正是因为这一连串阴差阳错的巧合,才会造成眼下的境地。

不过,如果皇帝已经病逝的话,风、月两家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思及此,衣轻尘便搀着花沉池大摇大摆地从阴影中走了出去,走到慕容千身侧,直面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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