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两名侍卫,弄脏了我的鎏金虎袍,不但没有道歉,还出手伤了儿子。”
罗生心头一怒:傻大个居然还会恶人先告状。
坷罕部首领坷罕王倒是颇为惊讶,他这个儿子是什么样的,自己最是清楚,自小就凶悍无比,从来就只有他打将别人打得告饶,从未有被别人没有被打到见血的时候。今日居然受伤了,就被这样两个小孩弄成这样?
坷罕王心疼不已,转头便向王上说道:“王上,说话的这个是我的小儿子,名叫坷垃矢。这是他第一次离开部族到外面来,他年纪还小,不懂礼数,还请王上不要怪罪。而且王上应该知道,犬子小小年纪已独自击杀金焰虎取得鎏金虎袍的确是十分难得,甚至可以说是百年不遇的好苗子。这鎏金虎袍乃是我们部族身份和实力的象征,对我们坷罕部的族人来说是极其重要之物,所以犬子才会激动至此。”
王上并不接话,只对罗生说:“可有此事?”
“回王上话,我确是打了他,但皆是因其出言不逊在先。”
王上怒斥:“混帐,出言不逊你也不能动手,大齐教你的礼仪之道呢?我大齐的臣民就是这么迎接客人的吗!你要逞强打架,三日后的武斗盛会,去那比试场上打,随你打个痛快,还有万千大齐子民给你鼓掌叫好。偏要在这宫里廊角处私斗,成何体统!”
“是,罗生知错。”罗生恭敬地跪下认错。
“自去领罚吧,三十板子,一板都不能少。”王上摆了摆手。
坷垃矢心下痛快,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罗生,嗤笑出声。坷罕王护子心切,也恨恨地看着罗生,巴不得自己动手给他一顿暴揍才好。
“不可!父王!”听到罗生还要受罚,齐凌再按捺不住。
坷垃矢心头一跳,暗叫不好,没想到他居然是个皇子,方才那个叫什么萝卜的好像确实说了殿下什么的,但当时怒火攻心哪还有心思去细细分辨。
“本是他们撞了我们,打翻了我们的吃食,还要我们对他的衣裳赔礼道歉,罗生已是好言求和,对方却不依不饶。最后是这个大高个出言侮辱我,说要我去和他们部里的男人睡觉,罗生这才动的手。”
王上瞬间脸色铁青,他深吸了口气,语气平稳却隐隐掺杂着雷霆之怒:“坷罕首领,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的五儿子,也是我和我心爱的王后唯一的儿子。按理来说呢,你儿子应该也要叫他一声殿下。现在打人的我已经叫罚了,这剩下的呢?”
坷罕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坷垃矢和其他部众也都齐刷刷地跪倒一片。坷罕部个个牛高马大,身材魁梧,这齐齐一跪震得地都在轰隆作响。
“请王上恕罪!犬子有眼无珠识不得五皇子殿下,还满嘴污言秽语。我这就去教训他。”坷罕王说着起身冲了过去,挥起那粗壮无比的手臂朝着坷垃矢的脸就是一巴掌打下去,确是卯足了劲的一巴掌,坷垃矢像坐小山样的身形也险些被掀翻在地。
啪!紧接着又是一巴掌,坷垃矢这次直接被拍倒在地,他又连忙爬起来跪好。
接连着十几个巴掌暴风骤雨般落下,坷垃矢已然摇摇欲坠快要跪不住,整张脸都肿成了猪头。
“好了,别打了。”见坷达王还没有收手的意思,齐凌再看不下去。
“请问殿下可还满意?”坷达王恭敬地问道。
“满意,满意。你别打了,这事就都算过去了,都别再追究了。罗生我们走。”齐凌搀起了还跪着的罗生就准备走。
“且慢!王上,那这位小兄弟的罚?”没曾想这坷罕王竟如此不依不饶。
“罚,本王决不食言。”
齐凌心急,再欲争辩。王上大手一挥:“全都散了。”说完转身便走,坷罕王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儿子,又看了一眼罗生,跟着王上一同走了。
齐凌将罗生拉了起来,“走罢。”看也不看坷垃矢一眼。
还跪在地上的坷垃矢,抬手抹去满脸的血痕,他抬起了头,将糊住眼睛的血液用虎袍擦掉,阴鸷的目光牢牢地锁住二人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