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带一串用正楷拼出的微博“新鲜的事物总是易腐败...转学原因,微博停更”
....
“咳...叶哥?你还在吗?”白磊清清嗓子,没人应答,确认了一遍通话顺畅后,他又问“叶哥?你没事儿吧!你吱个声儿”
傻了吧。
电话那头,叶天坠几乎是诈尸般从床上支起,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后,声线颤抖“你他娘没诓我?这真的”
白磊说“要是我诓你,我铭文装备全被盗”
“你他娘用的是我的号!”叶坠天咆哮。
“行行行!我不和你废话,大过年的,除旧迎新,搁谁转学谁愿意啊,你再想想,《破晓》多久没更新了?要我说....”白磊提高了音量。
更神奇的是,之后长达十几分钟的通话中,叶天坠可以只字不语,而白磊一人可以电话里喋喋不休。
两人间这种神奇且诡异的化学效应,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练就的了。
挂断后,叶天坠扬起脖子从喉咙里挤出支离破碎的叹气声,长长的...比孟姜女还幽怨...
他尽力克制住自己鼓动不止的心跳,犹豫了一下,便扯过被单裹上准备强行睡觉。
被头是洗衣液略带薄荷的清香,约莫闭眼五分钟。叶天坠从被角探出一个头,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又迅速将自己捂的严实;片刻,又将眼睛露出一半...
似是在盯柜头上的手机,却又将头退了回去...就这样,持续了五六次...
密密麻麻的思绪如蝼蚁啃噬般充斥着叶天坠不算冷静的大脑。
“操!烦死了!”他皱着眉骂了一句,却还是坐起身,将手机攥的很紧。
随着手机解锁的咔嚓声,他指尖划过熟悉的界面,看着那灰白的古琴头像,动作...明显停滞了;神色也变得缓和。
蓝色光屏打在叶天坠灰蒙的脸上,像是一颗渺小的星辰在这浩瀚的银河中微不足道的闪烁。空荡荡的明媚,对他来说,却是一整个光年...
这个名叫“骨头”的网络人气写手,似乎与叶天坠有着一种微妙的共鸣...在最失意的那段年岁...是他的书,将叶天坠从迷惘的深渊中拉回...
如同一束光,从裂缝中迸溅光芒。
很糟心...
自父亲离世,他和穆飞的关系一度处于白热化状态,为了逃离这里,他不知走过多少城市,换过多少种新的生活。
可无论哪一种都是这样猝不及防的抽走他生命中最珍视的一切,随之而来的怜悯与痛苦也会随着一同麻木掉。
直到那次,是叶天坠最后一次做直播,也是他第一次决意离开,他看见了街边杂志社一本不起眼的红皮书,格格不入的《山河令》三字更像是劣质印刷出的。
虽说习琴十年,可他对于复古类的背景故事,兴致并不高。
本想离开,可火车延误的消息让他不得不留在这里,或许是没有供歇脚的地方,亦是带着别离时的某种身不由己。
垫好座位后,他用一种舒适的姿势盘腿坐下,背着沉重的黑色古琴,安静的低头:翻阅....除却纸张的哗哗声....
内容大抵是民国末年北平战乱纷争,地租界倾墨阁头牌花旦与风流将军的故事。
书中,将军有一句话说“只要你睁开眼面对黑暗,破晓它一定能听到光明无声的呐喊...相信着...”也是叶天坠,最喜欢的一句。
想到这儿,叶天坠拨了拨自己盖过睫毛的刘海,从橱柜旁顺走钥匙...出门...
“果然还是换个发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