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对夜煞国的事很清楚。”唐烨目光冰冷如箭,怀疑地盯着那鼠小二,小二被盯得心里发毛。
“道听途说,道听途说而已...”小二慌忙解释道,爪子状的前肢拽紧了盘子,冷汗直冒。
醉君看他也讲了许久,拿了片西瓜给他。小二连连道谢,三两口把西瓜啃了。
“小二!小二!老子点的酒菜,怎么还不给老子送上来!”
“来咧,来咧。”鼠小二用肩上的抹布擦了擦嘴上的西瓜汁,点头呵腰说道,“我马上给您催催。”
“我们叫它小咪吧。”白月摸着猫的下巴,猫觉着舒服,主动抬起下巴迎合他的手指,见到白月腰间挂着的银笙月,伸出爪子去拍,银笙月里的五彩神石已经取下,钳在蛇影迷蝶的冥蛇口中。青蚩在银环上挂了一颗苗铃,动之伴有“叮铃”“叮铃”之声,小猫被铃声吸引,身子一倾,从白月腿上滚下去,在沙地里翻了一圈,站起来甩走身上的沙子。白月被逗乐了,取下腰间的银笙月让小咪玩耍,小咪就在桌子周围撒欢。
这猫非猫,不知何妖,也不知其来历,不过目前看来无害,醉君便把话压在心里,挑了块金黄的梅菜扣肉饼,递给白月。
“谢谢。”白月欣然接过,双手拿着大口咬起来。好吃!
醉君见他吃得开心,也跟着开心,伸手帮他长发别到耳后。
饭饱茶后,歇息片刻,一行往玉门关启程。
客栈背后,一个神秘的身影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压低的帽檐,风掀起他帽檐边垂挂的黑纱,露出半张毫无血色的脸。
“咔嚓、咔嚓”,一具高达的身影走到他身旁,戴着黑桐油刷制的草帽,全身包在破旧的斗篷里,露出的手是黑灰色的,提着一个血淋淋的脑袋,正是那客栈的店小二,鼠眼还骨碌碌地睁着,仿佛没有死透一般。
保守秘密的方法就是让活人闭嘴。那戴斗笠女子很满意他的做法,嘴角露出笑意。
那人提起手里的鼠头,放进嘴里嚼得“嘎嘣嘎嘣”响。
“你怎么什么都吃啊...”女子无奈地说道,又不忍责备,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靠在他手臂上。
那人一言不回,只是慢慢把那鼠头吃得一点不剩。
“小六子,小六子!你个小妖又去哪里偷懒了!活还干不干了!”老板娘一手端着菜,一手提着茶,骂咧咧地从后厨走出来。
“来了!来了!”从柴房慌慌张张跑出来一个五尺高的圆脑瓜子,赶紧接过老板娘手里的活,“刚刚不知道怎么了,有人把我困在柴房,听到您的声,才得出来...”
“瞎说!偷懒去了吧你!”老板娘没好气地打了一下那浑圆的后脑。
“我真没有...”圆脑瓜子小声嘟囔着,不敢再解释,笑脸迎客,上菜添茶。
“我们得走了,阿天。”女子拿起腰间的红釉瓶子,让那人闻了闻。
被叫做阿天男人一下有了反应,整个身体如上了发条一般,微微点点头,机械一般跟着女子走了。
风吹散了血腥味,黄沙也终将滴落的血迹覆盖。
“唐烨,你怎么了?”白舸发觉唐烨有些心不在焉。
“方才在客栈,总觉得被视线一直在盯。”唐烨说道。
“被盯上了么?”阿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只有黄沙与荒草。
“不清楚对方的用意。”唐烨摇摇头。
“总之行事小心为好。”风沙比刚刚更大了,百舸有些睁不开眼。
阿罹取下脸上的黑纱眼罩,给百舸戴上。
白月怀里的小猫蹦到他肩膀上,又跳到醉君肩上,钻进外套里,躲在醉君的外套下。
“过了玉门关,便是西极边界。”醉君望间远远的黄土围城,想到了那句“春风不度玉门关”,现在的玉门,比以往,越发荒凉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