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西扬眉,很是诧异:“部队上不是允许抽烟吗?干嘛要忌?”
示意他们吃水果,雷阳态度随意地解释:“练潜伏的时候忌的,不然,出任务的时候烟瘾上来更难熬。”
刘锦西同情地望着他:“你说你,这是遭了多少罪!”
雷阳爽朗地大笑起来:“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刘锦西一撇嘴:“得了,得了,知道你学历高,甭跟我这儿显摆!”转而跟周冬海解释:“你甭看他傻大黑粗的,人家是个博士!”
周冬海果然一脸不可置信:“不是吧哥哥,咱们圈子里还有这等人才?”说罢作势拱手,一脸崇拜:“小弟服了,二哥厉害,厉害!”
雷阳摆摆手,示意忍俊不禁的杜宁出去,略有些尴尬地笑道:“咱能不提这一茬儿吗?我承认,我这博士里水份是有点儿大,可我家老三那是实打实的博士,二十四K纯金的!你小子要愿意拜,甭跟这儿拜我,等有空,让你见我家老三,拜个够!”
三人俱是大笑,周冬海摆摆手:“还是算了吧,我这人看见那些满肚子学问的读书人就渗得慌,腿肚子转筋,跟他们天生气场不合,尿不到一个壶里,还是远着点儿吧。”
他言语粗俗,雷、刘二人却俱不介意,说笑一阵之后,话题转入正轨,刘锦西跟雷阳解释:“按你那要求,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冬海这儿比较合适。”
“南边,你不去,咱们这边儿,公司大了,利益勾连,咱们不好掌控,公司小的,背景不够硬,顶不住安小五一根指头,冬海这儿,虽然门面小点儿,但有冬海在这镇着,安小五就算伸手去碾,也要先考虑考虑,不能无所顾忌。”
“另外,冬海虽说年纪不大,可也算是个商界精英,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五六年了,该知道的门道,也差不多门清了。”
雷阳目光灼灼地看向周冬海:“你跟安辰远以前没打过交道?”
“打过招呼。”周冬海漫不经心地笑,“安五哥是什么身份,我这小打小闹的,根本就凑不上去,跟着哥哥们的后面能叫上声五哥,就已经是得了天大的面子。”
他微微低头,伸出手指风骚地弹了弹垂在额前的一缕头发,又撮唇吹了口气,将那缕头发吹得飘起,然后慵懒地靠进沙发,长腿踩在前面的小几上。
雷阳听不得这种话,目光变得凌厉而危险:“他有什么身份?不就比你大几岁吗?何至于如此轻贱自己!”
知道他的脾性,刘锦西忙笑着圆场:“冬海的意思,是他的公司规模小,够不上安五那个层级。”
雷阳却半点儿不甩他,盯住周冬海正色道:“我这人就是看不惯那些将人分成三六九等的作派,你要是跟我混,也收起那一套心思,谁比谁低级?谁比谁高级?都是爹生父母养的,又没长出三头六臂,装什么大尾巴狼!”
见他语气严厉,周冬海忙收敛起刚刚放松下来的神色,别别扭扭地坐正了身体,解释道:“雷二哥,你放心,我绝不会有那样的心思,不信你问锦西哥,我这人好玩好交际,身边的好朋友三教九流的都有,才不会象安五哥他们那样高高在上,看人分品级。”
刘锦西忙圆场:“是,是,我还不知道你?要是冬海对
不上你脾气,我也不能把人往你跟前领不是。”
雷阳这才神色和缓下来,正色说道:“我跟人打交道,就要求一个正!行得正,立得正。走歪门邪道,耍歪心眼子是不行的,我姓雷的眼里不容沙子!”
周冬海挠了挠头,“成,我既然来了,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着二哥你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人就是爱玩儿好玩儿,害人的坏心眼儿是一点没有,不信你问锦西哥!”
刘锦西这次却撇清自己:“这我可不敢做保,我跟你也不是很熟。”转脸对着雷阳解释:“这不是按你的要求,我把京里这帮人过了一遍,看来看去也就他还算合适,我就把人给你拎过来了,要不要全在你。”
说着他笑看了一眼被他这番说辞耍得有些发傻的周冬海,又道:“不过,我倒是不担心他性子不合你的要求,反正你有的是法子治服一个人。”
雷阳探身拿起一个梨子,扔给他,随后又扔给有些尴尬地瞅着二人的周冬海,最后又拿起一个自己咬了一大口,嘎巴嘎巴地嚼了几口,咽下,这才指点着周冬海道:“也是,老子不怕你心术不正,心术不正的人到老子手底下也得把心眼子正过来使。”
到底是松散浪荡的世家子,早听过这霸王的霸道传说,此番亲身感受,颇有些不适应,脸色变了变,眼珠子转了转,一看就是起了某些小心思,却听雷阳又道:“别的我也不管你,只要你不害人,我就容得下你。”
周冬海悄悄松了口气,“放心,我这人别的好处没有,就一个心地良善,路边儿上看见要饭的我都得给塞两百,塞少了心里头不落忍。”
刘锦西“切”了一声:“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小子只要记住别起歪心思,就没毛病,二哥也不是不能容人的人,否则的话,当年也不会收拢我们哥儿几个死心踏地地跟着他混。”
周冬海忙跟着吹捧:“是,是,二哥你不在江湖好多年,但二哥的传说却一直笼罩着整个江湖。”也不知他想起了什么,颇有些兴奋之色:“我等后辈,都是听着二哥的传说长大的,什么脚踩南门一霸,拳打北街三傻......”
雷阳和刘锦西一起大笑,雷阳忙着打断他:“得了,得了,别这儿胡说八道了,说说正经的,下一步该怎么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