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秒的等待后,电话被挂断了。
御怨白也不气馁,在决定拨号的时候他就做好了被挂断的可能,毕竟自己的号码对对方来说只是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号码,换他也会挂断。
如此反复了四五次之后,电话终于被接通了,从听筒里传出了一道不善的男声,“谁?”
御怨白清了清喉咙,“是斯库瓦罗先生吗?”
闭目养神中的某人突然动了动眼皮。
妖怪的繁衍和人类不太一样,御怨白更是特殊,他从出生起便是这个模样,这么多年来完全没有变过,不仅是长相,身高嗓音也都一样,还特别有辨识度,容易认得很。
不过到底是过去了这么久,御怨白也说不好对方是不是还记得自己的声音,只能先试上一试。
电话那边的声音消失了一段时间,然后响起的便是被挂断的提示音。
很好,看来还记得他。
御怨白轻笑一声,又一次拨出了这个号码。
这回电话没有被马上挂断,但也没有被接起,御怨白也不着急,耐心的听着那嘟嘟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都做好了夺命连环call的准备,对方却意外的把电话接了起来。
“...不好意思,刚刚手机掉了。”
比起之前不耐烦的语气,现在的声音沉稳多了,也有礼貌多了。
“没事。”御怨白语气轻快的说,“不知道斯库瓦罗先生还记不记得我?”
斯库瓦罗沉默了会,决定装傻,“你是...?”
御怨白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不记得也没关系,我是谁并不重要,我打电话来只是想告诉你,你们家BOSS正赖在我的店里不肯走,麻烦派几个人来把他接走。”
想了想他又补上一句,“我待会还有事要出门,最好是在三十分钟内过来。”
斯库瓦罗在坦白还是继续装傻之间犹豫了好一会,“这个...我们现在都不在附近...”
御怨白呵呵一笑,“那就让他自己走,总不至于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一个人出行。”
斯库瓦罗急得汗都出来了,不在装傻,可还是不肯应下,“那、那什么,能不能收留BOSS几天,等我们到日本了再去接他。”
鬼知道他们这几天经历了什么,也就列维还能忍受BOSS那个破脾气,可这个好用的挡箭牌也在几分钟后就被送去了医务室,只留下他一个人面对暴走状态的BOSS,差一点点那天就变成了他的忌日。
起初他还想不明白BOSS怎么就突然犯病了,电视上属于御怨白的镜头早已结束,要是他能早点知道BOSS是见到了老情人和他的现任才会这么生气,说不定那天的损失还能少点。
...前提是他知道该怎么安抚一个陈年醋缸。
那天XANXUS的暴走直接毁掉了四分之一的巴利安,斯库瓦罗都好几年没看到XANXUS这么生气过了,也一直没听他提起过御怨白这个人,可想而知他不说并不代表忘了,恰恰相反记得可牢了。
想起这两天收集到的情报,斯库瓦罗就忍不住想叹气。
要是知道御怨白是跑到了日本,他们就不在意大利和周边国家花那么多心思找人了。
你说当年他们来日本的时候怎么就没碰到御怨白呢?要是早点见面的话...好像也不会怎么样。
这是正式调查后斯库瓦罗才发现的,这么多年一直有人在掩盖御怨白的行踪,而这个人并不是他本人。
这斯库瓦罗就想不通了,毕竟当初他从御怨白那打听到的是他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在外流浪,没什么亲人,可现在的情况却是他在日本有熟人,能力还不小。
能够把一个大活人藏起来整整十五年,并且不留下任何一丝痕迹,能做到这种地步的绝对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而他们所能找到的关于御怨白的资料,最早也只有三年前的,突然有一天他的身份信息就出现在了日本的档案系统里,基本上都是假的,要不是这名字跟长相对上了号,斯库瓦罗一定会以为他们找错了人。
不,也不一定都是错的。
斯库瓦罗有个猜测,也许他是找到了亲人,所以才决定去日本而不是别的什么地方,像是出生地这种信息,从小就远离故乡的御怨白很可能不知道,但他的父母一定知道。
可资料上还说他无父无母,一个亲人也没有,倒是证实了本人的说法。
算了算了,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区别呢。
斯库瓦罗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不再去想这些让他头疼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既然那个人会突然停止替御怨白掩盖踪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关于这一点斯库瓦罗比较倾向于两人闹翻了,或者那人因故去世了,所以才没办法继续保护御怨白。
他会这么想是有原因的,御怨白名下的财产调查起来十分方便,都不用使出特殊手段就查了个底朝天,房产只有他现在还开着的咖啡店,存款并不富裕,从日常的花销上来看本人过得十分节俭,比较显眼的支出全给了他养的猫和店面装修,除此之外便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了。
总而言之,这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市民,还是随时都有可能破产的那种。
真可怜啊。
看着手中的资料,斯库瓦罗忍不住咋舌。
要是他当初没有离开,过得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艰苦,也不知道本人后悔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