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挠了挠有些发痒的后颈：“确实，妹奶基本上都有cp，也都和cp玩，像你这样的确实少见，你怎么不在游戏里找个cp呢？或者专？”

赵予清像看傻子一样地取笑苏扬：“你相信不谈感情的专嘛？人一旦被绑定就会产生独占欲，一旦有了独占欲，感情的界限就模糊了。”

苏扬：“你是指镇魂吗？”

“不。”赵予清的食指在苏扬面前晃了晃，“是指我自己。”

赵予清：“其实你们都不知道，我狙击其实玩得还可以，不过是那种猥琐流的狙击。我和镇魂的初见是在24人团队房，他当时刚玩这游戏还在练枪，我玩狙击见他击杀效率高，就针对着他打。他被打得直冒火，别人也不管了，疯子一样要来搞我，可惜我在人堆炮台后，他就是气得肝裂也拿我毫无办法。”

赵予清托着腮笑着，看起来天真又烂漫：“单局结束后他直接私聊骂我，说要和我solo，于是我换了奶妈和他打，把他打得怀疑人生。所谓不打不相识，镇魂虽然有点霸道、中二和一点直男癌，但总的来说是个不错的玩伴，和他玩就觉得很有趣，吵架拌嘴也是开心的。只要他上线我就找他玩，他名义上成了我的专，我还把他带进了烽火。”

“只是后来他名声越来越大，进战队、打比赛、开直播，一群迷妹追着他跑。摸着良心说，他拉直播刷礼物求好友位的妹子玩，我是有些不开心，但更多的觉得那些妹子菜，真的！只会玩奶妈跟着镇魂后面跑！明明我一个奶就能奶上，她们还要玩奶，求爷爷拜奶奶地让她们换输出，结果劝动一个，还换了刀锋千里送人头。我只有自己换了机枪什么的单走，好不容易才挨到游戏结束。”

赵予清单手托腮，一手拿着空的易拉罐轻划着桌面。

“后来我实在受不了，我玩游戏又不是来受罪的。和镇魂第一次激烈争吵后，镇魂求我留下，答应以后每次只提供一个车位给粉丝，我当时心一软就答应了。”

“我的独占欲是在一个叫‘草莓酱’的妹子出现后产生的，就是现在军团里那个Vi_草莓，镇魂直播间的房管。她家里好像特别有钱，和镇魂还是一个地方的人，只是年龄太小，现在才15岁。镇魂把她称为‘单纯的小妹妹’，他挺宠他的小妹妹，经常带着她玩，说话都比和我说话温柔。他可能不知道他‘单纯的小妹妹’游戏里每每给我使跘，游戏外含沙射影不遗余力地抹黑我。”

苏扬不知这其中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不免有些感叹。

苏扬：“那你为什么不和镇魂说呢？”

赵予清白眼嗤笑道：“我说了呀，结果人家回我什么？‘她个小女孩单纯没什么恶意’、‘她还小不懂事你别那么计较’、‘她就是个孩子你非要和她过不去吗’”

“听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的心真的是一抽一抽的疼，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应该离这对狗男女远一点。正好寒暑假要结束，我基本上就没再理过他。”

王奕唇角一勾：“我感觉他确实是把那女孩当妹妹看待的，你要理解直男愚蠢的大脑。”

苏扬瞥了眼王奕：“听说他之前向你表白，想和你见面，但被拒绝了？”

赵予清深呼吸一口：“平心而论，我对他的感情，更多的是友情吧。我很清楚cp谈到现实再到婚姻是个多么艰难的过程，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在游戏里找未来对象的想法。就拿镇魂来说，他连我相貌、是男是女都不清楚，还跟我谈喜欢，笑死人了。”

苏扬想到镇魂那晚的落寞劝道：“可是游戏里的你难道就不是你了吗？他喜欢你的感情是真的，提出和你见面不就是想进一步了解你吗？”

赵予清摆手：“小孩子就是单纯，but this is true，我和他不可能的啦。他在B市我在S市，相隔十万八千里，而且他家家产上千万，我家小门小户，几十平的房子还没还清贷款，不可能在一起的。”

苏扬不解：“这很重要吗？”

赵予清：“怎么不重要？我记得你也是富二代吧。我问你，你有过每晚晚饭五块钱，想吃一顿好的还得吃两天馒头的日子吗？”

“……没，没有。”

“你有过被父母关在家里学习哪都不让去的日子吗？”

“没有。”

“这就是我很早之前过的日子。爸妈把希望都放在我身上，总说好好学习才会有出路。”

赵予清瞧见苏扬呆滞的表情，笑着掐了下他的脸蛋：“别这个表情看我。被父母看管的日子里我偷着画画缓解压力打发时间，画了很多年后学着画起了漫画，通过卖手稿挣了些外快，小钱越攒越多，终于买了手机和手绘板，之后就去做了美工，兼职游戏皮肤设计，对了枪神纪又几款皮肤就是我设计的呢！厉害吧！”

“唔……很厉害。”

赵予清：“镇魂和我不一样，他家里有钱任他闹腾。他想玩，就会有上万的电脑，他想吃，就会有满桌的佳肴，他去的是我从没去过的地方，在他周围是我接触不到的人。说这些并不是我自卑，但我和他真的只有游戏上浅薄的交集。”

苏扬：“你喜欢他吗？”

赵予清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喜欢吧，也仅仅只是喜欢吧。”

赵予清家里九点钟的门禁，醒完酒就要回去，苏扬和王奕送过她回来后“收拾残局”。

苏扬围着围裙弯身有理有条地整理着餐具，王奕想到他从进屋后的一言一行，没有嫌弃，没有避之不及，除了用电磁炉的时候略费时间琢磨了下，一切都操作行云流水，一点看不出富家子弟衿娇的姿态。

“你经常做家务吗？”

“没有，有时一个人住的时候就要自己动手了。”

“哈……明明你是最小的，怎么感觉我们都在受你照顾呢。”

“可能因为我是最高的。”

“你好像长高了。”

“前不久量的1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