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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审中](2/2)

一会儿,后面出来个人,对着他们点点头,说道:“大掌柜请贵客里面坐。”几个人依言来到后面,那里是个大厅,装饰摆设简单,靠墙一张黢黑的方桌,两边一色儿紫檀太师椅,往下也是两排靠椅,靠墙再两排同样的靠椅,原来是个议事厅。

那里站了一人,面色和蔼可亲,对他们客客气气一拱手,说道:“在下贡四,忝为此处掌柜。各位请随意。”莫狗儿取出玉环,对贡四呈上,昂着头说道:“我是奉令来贵钱庄取钱。我家主人在京城贵处存入千两白银,这是凭证。”贡四接过玉环,仔细看了看,双手奉还,点头道:“此物确实为本号贵客所持。自由存取,悉听尊便。不过京城的账目,我们要查验无误之后,方能兑换。这也是常理,还请稍安勿躁。”说罢,叫了人来,吩咐了几句。莫狗儿等人只得坐着等。贡四让人送上香茶,亲自陪着说话。一时有人回报:“已经查好了,银子也准备好了。”几个人抬着一个箱子过来,解开绳索,开了箱子,明晃晃果然是白银。莫狗儿大喜,忙说道:“这就好了。我们自己来,不敢劳烦了。”贡四微笑道:“贵主人可有其他吩咐?”莫狗儿说道:“切口么?我知道,千金散尽还复来嘛。”斜眼看着贡四,见他笑着点头,顿时放下心来。

只听贡四一声低喝:“拿住。”那几个抬箱子进来的汉子瞬间动手,掀翻莫狗儿,绳子都是现成的,捆了个四蹄倒攒。那边艄公两老口也被捉了,吓得筛糠一般。莫狗儿挣扎喊道:“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黑店啊。”旁边的人一脚踢过来,他顿时喊不出声。

贡四审问那老俩:“谁指派你们来的?哪里人干什么勾当?从实说来。”老艄公勾结人拐子卖个女人小孩,并没有见过大阵仗,此时已经吓得魂不守舍,连连磕头:“我不知道,跟我没关系,我是被他们逼来的。”贡四皱眉道:“你们是哪里人?都叫什么名字?”艄公趴在地上,一五一十说来。贡四对手下做个手势,领头的把莫狗儿带到其他地方讯问去了。贡四把几个掌柜都叫来,说道:“家里小少爷在本地出事了。我亲自带人去查找,你们小心各地消息,特别注意京城口音的人,我给你们交代的事项不可出错。”众人皆应诺。又叫人去雁门关处报讯。忙忙碌碌后,贡四带了一队人往应县找去。

这边牡丹坐在车厢里,往窗外吐着李子核。申琢手脚绑着坐她斜对面车板上,旁边一个大篮子,乡下人用来挑菜的,铺了厚厚的棉褥,上面一块花布裹着陈家婴儿。车辆摇摇晃晃,走得慢悠悠,孩子被喂过两次米糊,眼下不哭不闹,睡得正香甜。

牡丹伸脚踢了踢,问道:“别睡,陪我唠唠嗑。”

申琢苦着小白脸,道:“说什么呀,牡丹姐姐。”

牡丹一笑道:“你道号叫仙风,那你本名叫什么?”

申琢可怜兮兮道:“不知道啊,从小爹娘把我寄养在道观里,师傅把我带大了。师傅离开山上好久啦,我这头一回下山找师傅,遇到好多坏人。”

牡丹咔咔咬着脆甜的李子,不屑地道:“你钱财从哪来的?说人家是坏人。”

申琢想一想,正色道:“我真不是坏人。你看啊,我在京城,就骗了两个人,一个是财主,一个是个芝麻官。”牡丹斜倚着窗栏,瞟他一眼,道:“你骗他们啥了?一千两银子谁给的?”申琢随口道:“财主啊,他可有钱了。叫他给我买东西从来不带还价的。”牡丹奚落他道:“你是他包养的小倌吗?卖给他了?”申琢小脸一红,道:“啥啊,他白给的,我不要他还不乐意。”牡丹冷笑道:“骗你娘呢。小兔崽子,在家里问你你说是个官儿给你银子,现在又变成个财主求着给你花钱,还不是卖的。你是玉皇大帝儿子啊,人人上赶着巴结你。张开腿拿的钱,别装小白莲花了。也不看看你的样子,除了你那身肉,还有什么用处?”申琢怒道:“你说话真恶心,不说了。”

牡丹在勾栏院混了二十多年,各色人也见了。到这山阴县来,不过图个安稳日子。但到底贪图钱财,走了这一步。她闭目沉思,去应州的几个人半天也没来个音信,不知是凶是吉。想了一阵,未免有些忐忑。

不紧不慢的马车突然停了。牡丹靠着窗,顺势探出半个身子,却见对面两个人,骑着马,跟马车两不相让。这两人颇为精壮魁梧,神色不耐,其中一个紫脸汉子,侧目冷冷地向牡丹一扫。老鸨儿顿时背脊发寒。

那俩汉子怒目瞪着车夫,就要发作。只听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发话道:“官爷息怒。我家下人都是乡下人,不知退让。我们这就退到边上,二位官爷先过。”

既然对方退让,又是女眷,这俩人也不打算计较下去。两人端坐马上,一前一后,依次错车而过。紫脸汉子经过时,随口问道:“你们这是去何处?”那浓艳女子娇声道:“我等是前面下陈村陈家庄人,抓了个逃跑的奴婢回去。”

恰巧风吹帘动,紫脸汉子一瞥,见里面确实是两个女子,便催马前行,追赶着同伴去了。

牡丹望着他们去远了,才训斥手下:“眼珠子放亮堂着,没看见他们带着刀剑,还跟那堵着路,是嫌你命长还是嫌我命长?咱们这小打小闹的,在人家眼里不够看的。”一转头看见仙风小道士伏在角落里不动弹,嫌弃地踢他一脚,嗤笑道:“装模作样的,等到了陈家庄,看你又怎么装。”

直到马车晃晃悠悠重新移动起来,申琢才悄悄抹掉冷汗,坐起身。

刚刚过去的两人,那个问话的人,分明是仁王府放过他的那个武士宁涛。王府武士无令不得擅离,他跟同伴出京城作甚?莫不是捉拿自己?宁涛那天虽然是放过自己,保不定王命难违,依然要将自己捉拿回京。

申琢暗呼一声侥幸。随即把眼光看向牡丹,幸好老鸨儿交涉过去了,好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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