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放大版的饕餮压根就没躲,裂冰连它的皮都没有擦破,而那只小的饕餮却被剑气直切成两半,红彤彤的血浆溅了大饕餮的一脸。
颜如卿感觉有一串乌鸦从他头上飞过,顺便带着几个小黑点。
怎么会!那一剑他用尽全力,居然无法破开金丹前期凶兽的皮肤?!
饕餮因为分出的身体死亡造成的剧痛失声惨叫,颜如卿这才发现空中的那圆月不知何时被一团乌云遮住了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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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过来的颜昭平一样中了幻境,在那里他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幻境里的母亲并没有在他四岁时意外身亡,而是平平安安陪他长大,而且他那一直不理人的三师弟也变得亲近人了,一切都看起来那么美好。
要不是颜如卿打碎了幻境顺便放了他出来,他估计会一直沉溺其中不愿醒来。
而他刚清醒就看见自己居然身处一个荒凉的山洞,三师弟一身是血,眼看着就要被巨大的饕餮吞进肚里。
原本闭眼等死的颜如卿突然被一人撞向一旁,那人抱住他骂道:“你不要命了么!一个人过来招惹饕餮!”
是颜昭平的声音。
颜如卿本想说,你跟来做什么,跟来一起送死么,但当他看到自家师兄那恨铁不成钢的愤怒模样时,这些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傻子都能看出来,颜昭平是真的急,真的气,真的担心他。
他这个傻乎乎的师兄把裂天卡在饕餮再次向他俩咬来的血盆大口中,背起颜如卿就是一个百米冲刺,一边继续怒骂:“再怎么样你的命也是我爹给的,你还是我和你师姐带大的,不想要命了也得先问问我们同不同意!虽然你师兄处处都比不上你,但好歹也比你早生几年,阅历稍微多一点,知道什么东西不能惹,有时候也能保护你的,下次你出来必须和我一起!”
其实颜如卿并没有想到还有下次。
黑云已经将月光几乎完全遮去,饕餮的身躯在他俩身后迅速膨胀着,同时增长的还有它的修为。
它那张奇丑无比的脸在额前的位置爆起一对扭曲的龙角,龙角不停生长,知道比它的头大了四五倍,而它的头也已经膨大到一种滑稽的地步,从正面看的话根本看不到它的躯干,只能看到一个硕大无比的头两侧伸出一双长长的人手,而那手并没有真正人类的五指,而是上长着如猫科动物一般的利爪。
饕餮把已经对它来说变成牙签的裂天吐在地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山谷都为之颤抖,各类鸟兽逃的逃,躲的躲,山洞中的巨石纷纷坍塌,堵住了洞口,差点砸中背着颜如卿匆忙逃向洞口的颜昭平。
凶兽一爪踩在颜昭平面前,堵住了他的去路,庞大的凶兽流着混着血丝的涎水,如同灯笼一般的瞳孔闪着幽光,讥讽道:“一个筑基小儿,这么急着过来送死,正好,吾已经很久没尝过人肉的滋味了……”
颜昭平一步一步向后退去,一边盯着它的眼睛怼它:“你因为食人做恶,被当初的重明宗主封印在此三千年,如今还是不知悔改,果真兽性顽劣不堪,他应该早就要了你的狗命,而不是把你关在这继续恶心人!”
“颜安那狗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饕餮被捅到痛处,又想到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穿着重明派的弟子服,更是恼怒,当即一爪抓下,却被颜昭平腰间弟子玉牌的禁制现出的莹白光屏弹开。
颜如卿倒是没想到饕餮还同重明派有什么关系,虽然他之前在藏书阁里看见过有记载重明派的祖师爷颜安降伏了一只上古凶兽,并把它封印在黑山,但没想到居然是饕餮。
不过颜昭平身上这禁制估计还能挡饕餮一会儿,颜如卿有点后悔自己当初没听自家师兄的话把玉牌带上,不然也不会被弄成这样子。
饕餮围着这个把两人包裹其中的半球形光屏来回踱步,几次用头用力地撞击着这看起来十分脆弱的结界,但结界很争气地纹丝不动,它一时也拿他俩没办法,只能说些酸话来恶心他们。
“你们以为颜安是个多体面的东西,他这个恶心人的家伙不但和女人乱搞,连男人都不放过,流连花楼什么没做过!后来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放过,把人家骗上床……”
颜昭平用嘴咬住自己的衣摆,从上面撕下一段布条,小心翼翼地把颜如卿伤的那只手包扎好,一边埋怨道:“你看看你这手!还好只伤了皮肉,若是伤到筋骨,你下半辈子就老老实实换只手练剑了!”
说罢,他撇了饕餮一眼,继续道:“少来血口喷人,你自己作风不端,还连带着要说别人也作风不端呢?颜安一生未娶,只因当初道侣还未过门便意外身亡,如此一心一意之人还会同你说的那般恶俗?”
饕餮愣了愣,似乎回想起什么旧事,转而又恶毒道:“他不恶俗?他当初利用吾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你们怎么又不说,哦,对了,你们重明派的史书上怎么又舍得记录这些!重明派的一山一石都是吾替他打下来的!到头来他给吾一个食人罪名,将吾封印在此,兔死狗亨,鸟尽弓藏,他只不过因为听说吾吃了人,连查明都未曾,便直接断定那是真的,不过是害怕吾之后会威胁到他宗主的地位而已!人类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凶兽把身体一缩,像只大狗一样坐在地上,看了看颜昭平身后躺在地上的颜如卿,充满怜悯道:“你们重明派现在还行断袖之风么,还是说断袖原本就是你们的传统,这半死不活的小子居然喜欢上一个男人……”
颜如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