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说不定也没有成全别人。

就像程萱，他想帮程萱出气，结果并没有任何作用，杨毅之依旧和别的女人混在一起，甚至变本加厉。

而这一次，就算他真的死在这里，饕餮也不一定可以成功封印。

如果当时婚宴上，他直接去抢亲，就算杨毅之不愿意，那也拗不过他，毕竟一个元婴怎么可能打的过他。说不定他就可以把人抓回去，逼着杨毅之跟着他，反正别人也不知道他俩有师徒之实，杨毅之自己也不知道。

就算知道了，那也没事，不愿意也得愿意。不能委屈了自己，毕竟他对杨毅之已经很好了，而且也有了……肌肤之亲。

他本来就是一个强势的人，为什么要委委屈屈的活成别人想要的样子？

倘若他现在不管黑山？

那大不了就说自己无能为力，或者解释都不解释，随便他人怎么想。饕餮的封印又不只是重明派的事，又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是道修所有门派的事，为什么一定要他来解决。

就这么想着，颜如卿便收回剑，开始往结界外走。

不过他很快就看到了一脸血迹的杨起。

自己的小徒弟正傻乎乎地跑过来，身上弟子服都破破烂烂的，一边在凶兽堆里厮杀一边喊：“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好傻。

他都要放弃了，杨起居然还跑回来找死。

剑气再起，将两人之间的凶兽清理干净。

杨起气喘吁吁地冲到他面前。

“你回来做什么。”

“我怕你一个人处理会吃力……再说了，我可是师尊的徒弟，这种事，现在不学学怎么处理，以后就会手忙脚乱的。”

他本想说，回去吧别来送死了，但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杨起一直都是如此的信任他，相信他是那个顶天立地、大公无私的重明宗主。

相信他不会有任何自私自利的想法，不会做错任何事。

可他已经让杨起失望了很多次了，但杨起居然还这么相信他。

如果他回去，那就真的对不起这份信任。

“……带着本尊的玉牌，尽量修复破损结界，本尊缠住饕餮，结界修复得差不多时点信号烟花。完事之后尽快远离此处，越快越好。”颜如卿解下宗主玉牌丢给他，“阵法结构玉牌里有记载，用灵力催动玉牌即可显示。”

杨起将灵力输入玉牌，空中浮现出阵眼详细构造，他疑惑道：“那师尊怎么办，结界修复后师尊如何出来？”

“本尊自有办法，快去。”他握住杨起拿着玉牌的手，偷偷让玉牌上烙下杨起的印记，以便自己身陨后玉牌将杨起认主。

杨起很听话的带着玉牌离开，一点也不怀疑他是在骗自己。

就这样吧，不能让杨起对他失望了。

反正这辈子都没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已经对不起自己了，再对不起别人，他会更内疚。

带着凌云峰弟子的杨毅之突然出现在黑山边缘。

颜如卿瞳孔微缩。

怎么回事，杨毅之不是跟着杨起的剑离开了黑山吗？怎么会又回到这里？

下一刻，那些弟子便被凶兽撕碎。

杨毅之却像没事人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被拆吃入腹。

凶兽并没有动杨毅之，而是直接无视了他。

杨毅之发现了混战中的颜如卿，拍了拍手，所有凶兽顿时乖巧地停下。

在他错愕间，杨毅之慢条斯理地从凶兽分开的路线中走到他身边，红瞳灼灼，身上缠绕着丝丝黑气。

结界，居然是杨毅之弄碎的。

“你不该来。”青年抚摸着身边吐着蛇信的巨蟒，“或者装装傻，直接走就没这么多事了。”

颜如卿刚想质问他到底为什么，就被一股巨力狠狠拍在地上，完全动弹不得。

是饕餮的爪子。

“你打算把他怎么办？”略微稚嫩的少年声音从上方传来，“直接杀了？”

“杀了多可惜，他可是帮过我不少。”杨毅之走到他面前，单膝跪地，勾起他的下巴，“让他乖乖听我的话，那也不错。”

“杨毅之！！”颜如卿愤怒地避开他的手，刚想发动风刃，灵脉就一阵剧痛，灵力再也无法运转。

杨毅之捏住他的脸颊，强迫他张口，又从自己衣袖中拿出一个小陶瓶，瓶口并未封上，一些黑色细线在瓶口疯狂蠕动：“受了伤都没好就跑出来……如卿，你可认得这个？”

怎么不认得，这是驱蛊！只要沾上一点就会变成养蛊人无知无觉的傀儡！

颜如卿拼命甩开他的手，狠狠在他手上咬了一口，红着眼怒道：“竖子敢尔！！”

杨毅之被咬出了血，幽幽地盯着他：“这么凶，也只有喂了药才肯听话了。”